Oh !! Shit ...

※ 冥夜　死神。戀×露
　 希諾惟指定。




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




──幸福像水，用雙手捧著你以為永遠不會失去，才一個不注意，她已從指縫間流逝。──


「爛死了。」將稿紙揉在手中，隨手往地上一扔。

─ ─ 這麼爛的句子怎麼拿出去見人？
─ ─ 靈感啊靈感，妳到底跑哪去遊盪了？


握權垂額，希望這樣腦袋能夠重新開始運作，手中握著筆，還是什麼也想不到。

─ ─ 是誰說夜晚是作家思考的時間的？是誰說深夜工作者最能將寂寞化成文字的？
─ ─ 怎麼到我這裡所有的經驗都不適用？


將筆甩開，靠著椅背向後仰，酸軟感從背脊向全身擴散。
閉上眼，眼皮底下的黑暗出現無數紅紅綠綠的眩光。
電話鈴響，她才不甘不願地從書桌走至沙發旁，接起話筒。
「喂？」

「喂？請問是露琪亞小姐嗎？」電話那頭傳來陰冷的男人嗓音。

「是、我是。市丸社長晚安。」順勢坐在白色沙發上。

「這麼晚不知道有沒有打攪妳？」平穩的口氣，禮貌的問候，虛假的禮儀。

「不會，不知道有什麼事？」社長親自打電話來哪會有什麼好事？
想起當時談合約他狡獪的笑容，到現在還會寒毛直豎。

「沒什麼，我只是打電話來關心妳的寫作情形。」冰冷的語調任誰都聽得出他另有所指。

「呃……很順利。」看著一地的紙團和桌上的空白稿紙，心虛。

「是嗎？聽編輯說妳連續兩個禮拜開天窗，只好用舊的稿件來充數，很多讀者打電話來關心唷。」聽不出怒意或其他情緒，露琪亞甚至已經看見那雙銳利的狐疑眼。

「非常抱歉，這種情形不會再出現了。」

「這樣最好不過了。要知道每天都有很多人投稿來信，並保證一個禮拜可以出三份稿以上，露琪亞小姊一個禮拜只須交件一次，輕鬆不少喔。」咄咄逼人的威脅。

「社長，我認為要給讀者最好的作品才是最重要的。」長這麼大還要被說教，至少該為自己反駁。

「有這樣的理想是很好，但有沒有這個實力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」口氣悠哉得不合常理。

「是，我知道了……」無話可說，遇到這種得理不饒人的社長，只好認了。

「妳也知道這行不好混，相信妳也不想輕易丟了工作。那麼，晚安。」

「再見。」


保持心平氣和，確認對方先掛上了電話。


嘟───‧‧‧


「可惡的市丸銀！你是人嗎？怎麼一點人氣都沒有！？」重重摔上話筒，喊出滿腹怨氣。
拉起一旁的抱枕，將臉整個埋進棉絮之中。

─ ─ 你以為我喜歡啊？寫不出來我也很難過啊！
─ ─ 跩什麼？又不是只有你一家出版社！死狐狸眼！


電話鈴聲再次想起，忙碌的夜晚。手一伸抓起話筒。
「喂？」沒好氣，一肚子冤枉想找發洩的出口。

「……喂？露琪亞？」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遲疑，似乎是在偵測這不尋
常的大音量的主人。

「是你，一護……」鬆懈了，手上的抱枕滾落至光亮的木質地板。

「怎麼，在生氣？」聲音的磁性，聽似不在意的關心。

「別說了。有事嗎？」不知道是想早點結束這次對話，還是想快點聽到他的聲音。

「我跟井上……」聲音乍止，靜默的幾秒，對方的呼吸沉重可聞。
「我跟她要結婚了。」皺著眉，叼著菸，襯衫忘了燙，領帶歪斜，這些她都看不見。

「……」不震驚，只是祝福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。

「我……對不起……」

「沒關係，該道歉的是我，那陣子我會很忙，有很多稿件要趕，你們的婚禮我就不去了。」講得很順，像是這台詞已經練了好幾遍。

「露琪亞，我……」語塞，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裝滿煙屁股的菸灰缸，滿地被捏得扭曲的罐裝啤酒。
痛，無法保護的懦弱。

「一護，我們以後……不要再聯絡了。」


嘟───‧‧‧


掛斷電話，沒有說再見。
說好了誰也不牽絆誰。
不後悔，不難過。沒有眼淚，沒有哀怨。


凌晨零點二十三分。

─ ─ 去喝酒吧。




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未完待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