Oh !! Shit ...

【冥夜】死神。戀×露
希諾惟指定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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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晨。
睜不開的雙眼，腦袋裡嗡嗡作響，頭痛欲裂。

─ ─ 被窩好舒服……可是頭好痛……
─ ─ 現在幾點了？




翻身，皺眉，怎麼碰到一個有溫度的物體？
─ ─ 我的床上有什麼東西？




抬眉，將相連的眼瞼拉開。
跟著朝陽進入瞳孔的，是一張熟睡的臉、頸上與眉上的刺青，和如流水般攤散的紅髮。


「嗚哇啊──────！」驚嚇過度，反射性的伸腿一踹，身旁的人落下床緣，”嗵”一聲跌在地上。



寧靜的早晨，宣告結束。



「妳這女人搞什麼！？」大吼，好夢正甜，竟然莫名奇妙被踢下自己的床。

「你、你、你、你怎麼會躺在我床上？」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的事實讓她忘卻了頭疼。

「妳的床？妳酒還醒吧？妳給我看清楚這到底是誰的床！」氣炸，昨夜照顧她一晚，早上對方竟忘恩負義的把自己踢下床。

「咦？」聽他這麼一說，腦子裡似乎搜尋不到昨夜回家的記憶，轉頭察看四周環境。


落地窗、CD架、滿地亂丟的衣物、沒書櫃、沒書桌、沒沙發，卻有一台超佔空間的平台鋼琴。
一看就知道是獨居男子的房間。


─ ─ 糟糕，這真的不是我家……



「哎呀……」回頭，看見他額上腫了個包，尷尬。


這一回，真可謂曰怒不可竭，青筋在太陽穴暴浮。
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麼楣，遇到一個做事沒頭沒腦、糊里糊塗的女人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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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看不出來妳腿力這麼強。」用毛巾包住冰塊敷著額頭紅腫處，口中嘲諷不止。

「真的非常抱歉，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醉成這樣。」盡全力道歉，對於給別人添麻煩這點感到相當過意不去。

「算了，就當我自己運氣不好，好心被雷劈。」得理不饒人，惡毒的言語說得比唱得更順暢。

「對不起。」低下頭，除了道歉沒有其他話可說，畢竟客人把主人踢傷這種事真的有違常理。



看見她愧疚的臉龐，自己的指責似乎變得過份，罪惡感油然而生。
「嘖……算了，沒什麼大不了的，真要道歉的話妳等下陪我去海邊吧。」

「海邊？」以為自己聽錯，怎麼無緣無故說要去海邊？

「去把妳那身酒氣吹掉。」改不掉的輕蔑語氣，即使是出自關心也聽不出來。

「啊。」趕忙嗅聞衣袖，果真有一股刺鼻的酒味，「對不起……」

「不要再說對不起了。」蹙眉，不耐，「妳又沒有對不起我什麼。」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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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窗外，行道樹飛過身旁，深綠色的樹葉逐漸轉為橘黃，為夏天釋放最後遺留的活力。
街上擁擠的車流，煙塵漫天，忙碌的城市，庸碌的生活，清閒似乎成為奢求、成為浮糜的享受。


「那個……叫一護的那個人，是怎樣的傢伙？」
方向盤、煞車、離合器、後照鏡、路況、交通號誌、前方車輛的方向燈以及副駕駛的心情，駕駛的專注力必須高於常人。

「你怎麼知道？」將視線從窗外拉回，驚訝。

「我不知道，可是妳昨天睡著的時候提到他的名字。」握著方向盤，轉彎。



沉默，思考這個故事該從何說起。




「不想說也沒關係，我只是好奇。」車速保持在四十五公里。
他們逐漸離開市中心、離開車潮、離開充滿人群的人行道，車速上升至七十五。


車座內的沉靜持續了一段時間，戀次打開音響，聽的還是藍調音樂。
溫柔的音符清晰得幾乎看得見。


「他是某大企業老闆的兒子。」

「喔……原來是有錢的少爺。」往身旁的她瞄了一眼，又看向前方筆直的道路。

「應該是那樣的，但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家公司出現財務危機，搖搖欲墜。」想起的，是他當時愁眉深鎖的樣子，「我能做的只是陪他喝喝
酒，聽他說說話、解解悶而已。」

「後來呢？」

「後來……他父親的朋友出面伸出援手，解決了他們公司的問題。」從相識到分開的過程，簡單、平凡、快速。

「那不是很好嗎？皆大歡喜。」聽不出問題所在，眉宇微皺。

「昨天他結婚了，對象是對方公司老闆的女兒。」口氣平淡，她驚奇的發現，心，已經不會痛了。


沉默捲土從來，寂靜的空氣濁重的呼吸。
大海在前方，陽光在水面閃爍著粼粼波光，他們朝著海與天交會的蔚藍水平線駛去。